天舟竹烟

月亮的眼睛

CP：平子&蓝染

注：谈不上什么西皮感_(:з」∠)_，本来还想写探监的，但原作背景搞起来难/- 有机会写现paro再说

 

 

这世上的一切，都是为了将你赶尽杀绝。

此时相信，还为时过早。

 

 

×××

命运捉弄人的能力总是比想象中更哭笑不得。平子真子再一次从山本元柳斋总队的示意下，接过了五番队队长的羽织服。在过去流浪的一百多年间，他亦曾想过如果有一天能重回尸魂界，要如何逍遥度日。那帮老头们若要再要他担任什么番队长，定要好好甩一副脸色的罢工。

 

可如今反观，作为守卫尸魂界的护庭十三番一副百废待兴的模样……他明明好气，又无可奈何的决定留下了。

 

如同曾抛弃自己的旧人固然可憎，但倒是见不得它露出落魄的样子受人欺侮。

 

 

五番队的队舍的布置和记忆里相差不大，而蓝染曾选择的副队雏森桃，自己也顺着接手了过来。平子并不否认心中淡淡的变扭感，雏森对蓝染的憧憬自己早有耳闻，她举手投足间的文静隐忍不该是一个少女所有的。

 

雏森做事柔和周到的风格，很像记忆里那个戴着呆板平框镜的蓝染。哪怕是意外想刁难一下她，差这个女孩子代自己跑跑腿，雏森也欣然应允没有怨言。

 

不愧是那家伙培养出来的好、学、生啊。

 

偶尔自己不小心提到蓝染惣右介的名字，少女平如湖水的眼波里会激起微小波澜，但又很快当做什么也没发生。一个和自己隔着一段距离不会去选择亲近的副队再次诞生，尽管缘由并不相同。真是一百年来，他平子真子择人的眼光丝毫没有改进。

 

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？——正了个解。

 

 

哪怕蓝染已经被束缚手脚关进了无间地狱，这个人残留的最后气息依然轻轻将自己萦绕。

 

五番队不变的陈设、脾性相似的副队长、还有自己剪下金色长发时立下的誓言：“这世上的一切，都是为了将你赶尽杀绝。”

 

所有的念念难忘皆是心有不甘，例如是借助了黑崎一护和浦原喜助的力量，才将蓝染揪下地狱的。

平子并没有天真到觉得，仅凭自身之力可以剥落蓝染异变的强大，只是有一点点的不甘心——没有能够以牙还牙而已。

 

要是早知道，是不是应该在一百一十年之前，或者更早的在蓝染的羽翼尚未舒展以前，就把他关起来呢……当真是那样做了，说不准一切都会不同了。

 

到底浦原喜助更精明一些。蓝染的败因是被崩玉所放弃，而创造崩玉的是浦原喜助。

一味的依赖于物，放弃自己本身，难免会被物所抛弃。世界也不过在统一和分裂中循环往复，这就是本质。只要太平安宁，平子真子可没兴趣见识什么灵王的样貌，见识什么世界最初的样子。要是都长得太奇怪，害自己惦记，怕是吃不香下一顿饭了罢。

 

 

×××

“惣右介，你求知欲太旺盛了。” 

彼时，他们还是一百一十年前的岁龄。平子真子披着一头金色长发坐在躺椅上，手端一碗米饭，里面伴着辣味明太子。一个穿着副队服的眼镜青年在书案上批阅文件，平子想着是差他买丸子好呢，还是派他把自己的唱片机搬过来好呢。

 

“我只是觉得想要学习的东西太多，想要了解知晓的事物也太多了。时间总是不够用，平子队长又好懒啊，我只好做两份工了……”柔卷的黑发贴着青年的脸庞，那是蓝染惣右介。嘴上是在抱怨着的台词，表情上倒是乐在其中。

 

啊啊，倒真是能装。平子斜视了他一眼，“我看你……很喜欢做队长的工作嘛。行，等我哪天这个位子做腻味了就举荐你吧。要是惣右介人际牌打得不错，我打赌那帮番队长们一定双手双脚赞成。然后我就华丽下台，可以回老家了。”

 

“平子队长说笑了。”桌子上的文案都整理好了，蓝染起身准备告辞。末了，待平子还打算扯淡什么的时候，他抢先一步开口：“若队长真的厌烦这些……打算告老还乡，我也定会做一个好的接班人。不必担心。”

 

就是这样一个副队吧。

要是没有后来的事，要是惣右介一直安安分分的……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平子真子对他所抱有的猜疑。大家都喜欢礼貌谦逊的人、做事周到的人，无论是作为同事下属都是最佳的范本。

 

可那张虚伪的无害面容，是平子真子最想戳破的。如果有一天能看到那张脸露出负面的情绪，或是一种真正拥有情感的表情，该是多么无上的精彩。

 

无论自己怎么成天的为难，蓝染惣右介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。十分的无趣。哪怕是不小心被自己踩到愤怒的触发点，也能很快的把它们咽进肚子里。

 

 

平子真子倒是好奇起来，这人这般隐忍的到底在谋划什么。

 

警觉并不是什么好的保护色吧。仿佛早就在敌人面前发出了切勿靠近的信号，真是因为这样，对方才从不在自己面前露出马脚。以至于到最后终究是被他算计了。

 

 

“你还没有察觉到吧，这一个月以来跟在你身后的人，根本就不是我……要是你平时也像其他队长对待副官的方式来对待我的话，也许会被你识破。可惜，你没那么做……”

 

 

 

镜花水月。马醉木所酿的酒一定是最毒。

眼睛总是容易被看到的表象所欺骗。

 

讽刺的是并未就这样死去，而是——被夺走了关于死神身份的一切荣耀，流浪现世。

一同被放逐的同僚组成了后来的假面军团。

 

 

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，那深沉纯粹的憎恨呢？ 

大抵想要看到蓝染惣右介的真实，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吧。

 

而那张说着“你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完全不了解我”的嘴，也不见得诚实。胜者的马后炮，不过是踏着赢家制高点的种种骄傲自满。说得好像不坦诚相待有多大的罪过似的，他们之间难道不是正好配合默契的在彼此做戏……

 

难道重来一遍，自己不要防备蓝染，对方就不会作恶了？开什么玩笑。还有啊，所谓的了解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呢？别告诉他，是要把人衣服扒光了扔床上做的那种深入了解……

 

知晓那个人的乖巧伪装，总是隔着一段距离看不真切，利用着默然的接受一步步进犯。

 

 

是谁兀自走进织好的蛛丝线网，自醉其中。

都是因为……中了月光的毒。

 

 

FIN.